阅读历史 |

第11节(2 / 3)

加入书签

常事,被教导主任训起来好像也是那么一回事。就是这样的系统,恶性循环。”

不谙世事的林不复露出极度惊讶的表情,说:“家长知道吗,这还把孩子往那里送?”

常湘没回答,几个人的手机同时叮咚响了一声,常湘往微信群里推送了一则消息。

这是一则新闻报道,一群家长们举着横幅,牌子,声援衡源二中,对批判的声音发出了严重的谴责。报道里还贴了几个衡源二中毕业的成功人士为母校发生的文字,其言慷慨不已,满篇充满了“工人阶级的孩子唯一的出路”,“何不食肉糜”类的文字。

赵黎滑动光标,缓慢地看完了这一则报道,页面拉到了最底端,光标跳动了两下。赵黎这才松开有些僵硬的手,说:“为虎作伥。”

几人看向他。赵黎看着电脑屏幕,头也没抬,说:“人或事物但凡想为你好,但凡想要用这个幌子,他首先得把你当人看待,除此之外,全都是为了自身利益而伪装起来的高端的恶。父母对孩子过分的掌控欲尚在此列,何况是学校?”赵黎的目光停留在屏幕的某一段上——“我永远感谢衡源二中的三年生活,你们没有这么努力过,没有获得接下来的成功,是不会懂的,如果这点苦都吃不了,估计也干不成什么大事了”。

半晌,赵黎复又开口:“制度的畸形和错误,不会因个人的受益与否而改变,那些为其辩解的人,无论是老师,家长,还是毕业后所谓的成功人士,都是罪人。”

你认为用三年的苦难——哪怕人权被侵犯、被剥夺,来换得一张名牌大学的录取通知书是值得的,可以,这是你的自由,可你要是跳起来大叫:“我觉得这是对的!”这就是缺德。

好比一个人砍断了胳膊得到了五百万,就去大肆宣扬砍断胳膊的好处一样,多么无稽。

“我用自己的命去换了那个女人的命,一点不觉得后悔。

我尝试无数次呐喊,可发不出声音。我有很多牢笼。

我不愿再忍耐了,我应该去死。

我也要她一辈子后悔。

我就是要她悔恨终身。

还有人活着,你们应该去看看他们。

有的是木头,有的是人。

如果有这么一点声音,我就也没有白死。”

这是李小童不成文的遗书。医院床头的便签纸很小,正好写满了两张。女孩的字迹龙飞凤舞,颇具筋骨,顿挫有力。

字如其人,这该是多么个性鲜明的女孩啊。

赵黎看着这封遗书,沉默了许久。这些话指意不明,看起来压抑得很,任人思索起来,顿觉后背发凉。

江酒臣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,手指在“她”字上点了点,轻声说:“这是说她的母亲。”

赵黎看向他。

“‘那个女人’是指林芸,剩下的‘她’都是指她的母亲。”江酒臣说,他看着赵黎,说,“带你去个地方。”

开车到邻市,花了三个多小时。跨市之后又循着地图找了将近一个小时,才找到两市交界处一个郊区的墓园。

江酒臣跟赵黎躲在树后,看着墓碑前的女人。今天天气很冷,那女人在墓碑前站了已有小半天,她面色冷漠,没有一点多余的举动。

“那是李小童的妈妈。”江酒臣轻声说。

赵黎蹙眉。这女人怎么这样……无动于衷?

“李小童说要让她后悔是什么意思?”赵黎问。

江酒臣从怀里掏出一沓纸,正是医院的便签。他递给赵黎,赵黎接过来,上面什么也没有,他诧异地看过去,江酒臣“啪”地在他后脑勺上抽了一下,赵黎正要跳脚,江酒臣忙按住他,叫他安静。赵黎低头时,发现本来空白的纸张竟然出现了字迹。

他大吃一惊,沉声说:“你下次再敢这么用法术,我就扭断你的头。”

江酒臣看着赵黎一脸耿直的表情,嘴角一抽,面不改色地拨了他一下,示意他看李小童的母亲。

女人盯着墓碑上的照片,先是嘴角用力地抽动了两下,随后全身都开始颤抖。女人的面部肌肉如同痉挛一样剧烈抖动起来,可竟然还保持着没有表情的样子,直到此刻她竟然还在压抑自己的情绪。一滴硕大的泪珠从她的睫毛上落下,啪嗒一声落在雪地上,晕出一个带着冰碴的小洞。

片刻后,一声压抑的呜咽响了起来,女人抬起头,脖子上的筋脉暴起,喉咙上下动了几下,眼泪不受控制地从她的眼眶里涌了出来。女人捂住脸,这样平息了好一会儿,走掉了。

“没有人有权利逼我做任何事情,我永远恨她。我走进衡二后,连这个世界也一起恨。我不怕苦,我怕苦没有来由,这不应该,没有人应该被这么对待。他们竟然习以为常,他们的态度让我比对学校的体制更绝望。我理解了先生的绝望,我只有死,那些让我不好过的人也别想好过,他们全都该死。”

这是李小童的字迹,跟网络上流出的遗书的格式一样。女人离开后赵黎和江酒臣走了出来,赵黎看完,惊异地问江酒臣:“这是什么,

↑返回顶部↑

书页/目录