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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24节(1 / 4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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以为他们与树苗子一般,风吹雨打着就长大了。直到儿子们都长大了,他才开始尝试着要让他们安生立命,可这风吹雨打大的儿子们青出于蓝,带着他从国公到郡王,再到亲王,眼看离那个手可摘星辰的高位只有一步之遥。

他什么都不必做,只需静静等待就可以凭着几个儿子而坐上那个位置。在这样关键的时候,他选择毫无保留的去救初一,死而不惜,并被伤成那个模样,无论私德如何,对于儿孙们的爱,是无庸质疑的。

如玉喃喃道:“也不知父亲能不能熬过去,趁着初一睡了,你过去瞧瞧?”

张君本欲走,又问道:“你还未告诉我,你带着蔡香晚一起上相国寺,究竟是为何而去?”

如玉本欲说说那个夜夜缠绕自己的噩梦,转念一想张君夜夜拄剑坐在床边已是累极,遂挥手道:“我不过无事烧香磕个头罢了,快去瞧瞧你爹去,莫在这里闹我。”

等张君走了,她擦干头发换了袭薄衫,抱了沉睡中的初一过来,偎在自己身边,叫来丫丫问当日安九月抱走初一的细节,一点点轻轻掠着初一那一头褐绒绒的卷毛儿,心若沉入苦海,没有泪也没有恨,只有悔,对自己的悔。

于如今永王府的家事,对于府中妯娌及姜璃珠那个小婆婆,只要心思不打到她身上,她向来都是听之任之。毕竟她们也都是一群苦瓤子,真正造下孽债的还是男人们。也恰是因此,她才没有防住安九月,叫她抱走了初一。

大的趋势已难改变,张震野心勃勃,别的兄弟们一呼而应,为了初一也为了自己,为了叫竹外轩能有清静日子,有些事她不得不去做。

闭眼沉了片刻,她问丫丫:“你如今跟小蜀可还有往来?她在扈本家过的可还好?”

作者有话要说:  好吧,下章如玉手撕姜璃珠~

和万事兴

丫丫道:“那扈本都三十多岁的人了, 胖的跟个猪一样,小蜀才不过十七八岁, 整日叫扈妈妈指东指西, 一家子的家务全是她一个人作, 还动不动要遭扈本的打, 可怜的什么一样。”

如玉道:“你从我妆台下的抽屉里拿上二百两一张银票,就说这是我给她安生立命的, 今夜我就能保了她的自由身,叫她从此离开扈本那一家儿, 但是三年前元宵节那夜静心斋的事儿,我今夜要扯到众人面前, 她必须得老老实实的说, 否则, 我也搭救不了她。”

丫丫从妆台里抽出银票,转身走了。

张君进了慎德堂, 屋子里弥漫着一股草药血腥之气。邓姨娘在床头,握着张登的手。他几天几夜不曾吃喝, 嘴唇干裂着,时不时的,邓姨娘就要伸指沾些水润他的嘴唇。

姜璃珠如今本已搬到了后院, 听闻张君来了,扶着小芸香也进了屋子,笑问道:“钦泽来看你父亲了?”

张君并不理她,替过邓姨娘的手道:“今夜我守着父亲, 姨娘去隔壁睡上一夜,可好?”

邓姨娘揉着发酸的腰起身,自柜子上端下一碗早都凉了的饭拨搅着。

这还是秋迎送来的,上面盖着几样菜,下面是一碗早都凉透了的白米饭。邓姨娘挑了两筷子无心吃它,另取了两样点心下来,就着冷茶嚼了几口,也是太过疲惫,拖着沉躯到隔壁去睡了。

姜璃珠并不走,见张君坐到了床头,自己依床尾坐下,笑着替张登掖被子。年老的爹躺在床上,美艳动人的少妻,一个比一个更挺拔的继子们,本该避闲都避不及的,但姜璃珠显然并不在意这些。

比起前些年,张君如今平和了许多,他道:“姜氏,论究起来,咱们是两姨的表姐妹。我母死,你嫁给我父亲,无论出自什么目的,如今咱们都不再论。我父亲也不知能不能挺得过这一关,方才在外院门上揪了个婆子来问,她说你今天一天在这屋子里总共呆过一次,也不过半刻钟便走。我已小人之心度之,猜你对他大约也没有太深的爱恋。

我本不肖之子,欲守他几夜,也不过尽点孝心,咱们再不生事,你回你的房去,我守着父亲,好不好?”

他一边说,姜璃珠的脸一边簌簌冷着。

如今屋子里就止他二人,姜璃珠抬头冷盯着张君,声音出奇的平和:“当年你于寒天雪地中将我抱扔到府外的时候,就该想到我不会善罢干休,告诉我,你当时心里想的什么?”

张君思绪回到过去,回想三年前母死的那一夜,区氏满心的盘算要撮合他与姜璃珠,他恶言伤了区氏,回头又将姜璃珠抱扔到了府外,那时候他在想什么?

在那之前三个月,头一年的十月,他与沈归带着如玉诱杀赵荡,从此之后闭门不出,在竹外轩装了三个月的病。那是他‘病愈’之后第一次出门,姜璃珠本没大错,也不过身不由已一个手无寸铁的小姑娘,他向来对女人冷漠,却也不过分伤她们,只是形同寞路而已,那是他第一次伤害一个姑娘,抱了她,扔了她,坏了她的名声。

他是因为杀了人之后的后怕,怕归元帝要疑心到自己身上,急于撇清自己,于是不择手段。一点恶念种下的恶果,她永远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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