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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2节(2 / 5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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是嫌疑人,警队只好悻悻而归。

林美娟略嫌激烈的反应加重了警方的疑心,重案队对她和苏南的生活轨迹进行彻查,试图找出两人的交集,结果令人大失所望。他们唯一的共同点是都在楚原市土生土长,但从小学、中学、大学到工作,都不曾有交集,而且两人生活、工作的地理位置一南一北,横跨楚原市,路遇的可能性也微乎其微。

沈恕并未放弃林美娟这条线,毕竟生活中有许多意外,任何两个人都可能通过错综复杂的社会纽带联系到一起。

半个月过去,林美娟缄口不言。重案队顶着巨大压力,没日没夜地工作,却未能将案情推进一步。江华大学的师生渐渐淡忘了校园外那具恐怖的尸体,而牵扯进来的四中也已把此事抛在脑后。生活的秩序忙碌而井然,时间的车轮不会为任何人任何事而停留。

沈恕遭遇了他从警以来最大的难题、最强硬的对手,他仿佛看见凶手狡诈、狠毒、阴险的脸庞,在黑暗中向他喈喈怪笑。

5连环作案

2001年7月20日。骤雨初歇。

楚原市江华大学围墙外。

这起案子也成了我挥之不去的梦魇。自那以后,我对阴雨天有一种莫名的厌恶和恐惧。每天早晨我都会看天气预报,如果刮风下雨,我的心情就会低落,并在心里默默祈祷千万别发生案子,否则一切证据就都完了。

偏偏楚原市正处在梅雨季节,天总是湿湿的,三天两头就有一场豪雨。昨晚,我在床上辗转反侧了两三个小时才入睡,总睡不踏实。到后半夜,外面忽然电闪雷鸣,大雨倾盆而下,豆粒大小的雨点急促地敲打窗户,发出噼噼啪啪的响声,似乎连玻璃也要敲碎。我用被子蒙住头,那雨声还是透进来,像柔软的羽毛一样挠着耳膜。睡眠被撕扯成一片片的,噩梦不断——一会儿是苏南那血肉模糊、支离破碎的尸体,一会儿是凶手得意而残忍的脸,一会儿又是我和凶手对峙,他手持寒光闪闪的利刃,向我兜头盖脸地狠狠劈下来……

我惊叫一声,翻身坐起,太阳穴一跳一跳地疼,好像里面有一柄小锤在叮叮地敲。床头电话忽然应景似的响起,寻常的铃声这时听上去却有些邪恶,我向后移了移身子,盯着红色的电话听筒,等它又响了几声后才接起来。

“有命案,你现在穿好衣服下楼,我五分钟后到你家门口接你,一起去现场。”是陈广的声音。

我的“是”字才吐到唇边,他就挂断了电话。

我感觉头大了两圈。看看石英钟,是早晨8点15分。窗外一缕金色的阳光穿透乌云,骤雨初歇,蓝天如洗。又是雨夜作案!真是怕什么就来什么。

钻进陈广的车,见他的脸色阴沉得像暴雨来临前的乌云,吓得我把在脑海里转悠的一连串问题又硬咽回去,在令人尴尬、压抑的静默中,猜测着此行可能遭遇的各种血腥场景。

“师父,还是去上次的命案现场吗?”车子拐向通往江华大学的单行道,我猛然醒悟过来。

陈广在鼻子里重重地“哼”了一声。刹那间,像晴空霹雳般,我的脑海一片空白,半晌才缓过神来。完了,连环凶杀案,而且是雨夜连环凶杀案,没有证据可寻,沈恕预测的某种可能不幸应验了。恶心的感觉又开始冲击我的五脏六腑,我用力咽下胃里反上来的酸水,告诫自己这次无论如何不能再丢脸了。

我猜的没错,这个位于江华大学围墙外的命案现场的所有迹象都表明,两起案件是同一凶手所为,毫无疑问将并案侦查。只是这起案件更加血腥残忍,因为被害人是女性,切下来的两只圆圆的乳房端端正正地摆在托盘正中,周围整齐地码着麻将牌大小、规则平整的皮肉。

尸体正面朝上横在碎石瓦砾中,长发垂到脸上,因鲜血和雨水的浸泡,发丝都粘连到一起,颜色也变成猩红。尸体全身赤裸,脸、脖颈、前胸、肚腹、下阴、胳膊、大腿、双脚,都被剜得千疮百孔。与前一具尸体一样,它的双目圆睁,暴突在眼眶外,龇着染满血污的牙齿。

这是我从警后检验的第二具尸体,验尸过程简直像是在人间炼狱中熬煎,你们无法想象我当时的样子。从那以后,有很长一段时间,我对同样整齐码放肉片后上桌的烧烤、涮羊肉严重过敏,一见到就恶心、反胃。直到几年后,所有的碎尸、腐尸、焦尸乃至更恐怖、更刺激感官的尸骸,在我眼中都已成为冷冰冰的研究对象,所有的形状、气味只是它的特征和标签,仅此而已,我再不会对它们产生任何生理和心理反应。

验尸的结果是,死者咽喉被割断、四肢被打断,全身被割掉120块皮肉,估计施暴过程长达三小时。从尸体渗水程度分析,凶手是在暴雨中施虐,雨水洗净了现场所有痕迹,包括刑事侦查所依赖的足迹、手印、指纹、毛发以及其他微量物证。这意味着,除非凶手自己供认,否则警方即使捉到他,也无法把他移交司法。

在尸体蜷曲的右手中,握着一个制作精美的橡皮质标志,蓝底黄字,是“cywb”四个花体英文字母。我把它装进证物袋后,交给在一旁眼巴巴地守候着的沈恕。我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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