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百九十二(2 / 2)
别的,只关心这个,“王老师说你没去补习班。”
他的眼珠随着那根细细的线一路往上,仿佛从上滴下的盐水逆流而上。
静了好一会儿了,他都只是动眼珠子不动嘴皮子,嘴上干巴巴的起了皮,还有些发白。
他好像在找什么。
陈敏突然一个巴掌砸下去,把他皮里的针都给砸了出来,血溢出来,连着整个吊瓶都似遭遇地震一般晃悠。
桓难用没了束缚的双手去捂着脑袋,陈敏抓着他的校服要把他的脸给掰出来打,同房的病人和家属都围过来劝,护士也跑进来拉她,她就在那儿一个劲地喊“你故意的是不?那大雨天脑子有病去淋雨,你就是不想去竞赛!你他妈就是想让我丢脸!”
他把自己裹在被子里,恨不得把自己迭成被子。护士来给他重新挂上盐水,他就从被子里伸出一只胳膊来,她说不能这样,会喘不过气来的。
他活着每时每刻都喘不过气来。
那一巴掌带着指甲的尖锐,给他脸上划了一条,倒是没出血,只隐隐地肿起来一条白肉,在这充血的一片红中格外醒目。
陈敏走的时候说:“我管不了你了,你爱上哪儿上哪儿去。”
他靠在医院的枕头上,盐水很冷,进了静脉里,全身都很冷。他看着陈敏离开,一动不动,不做任何表情,不想任何事情。
只是转动着眼珠子,看向和自己书包放在一起的丝质红领巾。
无意识地念着:“……因果……”
似乎是好几秒才反应过来自己说了什么。
他转向那快要流尽的吊瓶。
像是盯着因果那样,长久凝视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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