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二十九、三十(2 / 5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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上去的喔。」

这么晚了,上那儿赏月?万一不小心敲了鐘,然后引来了什么,不是…我想想不禁就觉得悚然。

「我…我想回去。」我囁嚅的开口。

他咦了声,跟着就道不行,还催促我走快点儿,说着就在前面。

我惊疑的拿灯照去,灯火之中,隐约见着一扇半开的门。我顿了顿,身旁的人已经快了一步,发觉没有光,再不耐的催促了几声。

我吞了吞口水,跟着过去。

门后…

濛黄的光影中,是一道又窄又斜的楼梯。

我提紧了灯,有点儿吃力的跟在林子復的身边,也不知爬了多久,阶梯总算才到底,跟着眼前就是一只大吊鐘。

第一次这么近看这一口鐘,我霎时怔住,还没来得及讶异,立即觉到了冷,不禁哆嗦了下。

耳边都是呼呼的风吹,分不清是从哪一面吹来的…

手上的灯已经灭了,可并不觉得暗,因为月光灿灿的亮,简直到了刺目的地步。我愣愣着,就见算学先生绕过那口鐘,连忙跟了过去。

一绕过去,我就愣住了。

在那儿的…还有别人。

也不能说是别人…

傅宁抒半靠着楼柱,屈腿坐在墙台上,披风下摆垂了一角在地上,被风吹得窸窣作响。

他手里提起一只去了封的罈子,开口对着嘴,仰头就喝,喝得有些快,水沿着嘴边流下了脖子…

约莫喝完了,他把举着的手一放,用另一只手背擦过唇角,跟着脸微微的侧了过来,散落几缕前发下的目光很轻。

我一动也不动,只觉得…那双眼里的顏色很沉很深。

他微动唇,像是想说什么,可就让算学先生抢了一步…

「喂,不能这么喝的——」林子復说着,一把就拿走傅宁抒手里的那只罈子,有点儿忿忿的说:「都浪费了——这不是有碗么?」

傅宁抒没理他,只是转开了脸,望向了鐘楼外。

林子復在一边唉声叹气,说着辛辛苦苦拿的酒,都被浪费了,还说,现在拿来的两个,傅宁抒休想再动…

他念了好一会儿,傅宁抒一次都没吭声。

他深深的叹了口气,拍开方才抱来的其中一只罈子,然后拿了搁在另一边墙台的碗,倒了满满一杯,自个儿就喝起来。

我站着不动,有一点儿无措又茫然。

脑中…都是方才,他看过来的那一眼。形容不出那是什么感觉,就是…明明他是坐在那里,可好像下一刻就会不见了。

我不禁走了过去,怔怔的看向他垂在身侧的手,忍不住就去拉了一下…

手很冰,可是…是真的呀。

是真的…

始终望向楼外的傅宁抒,立即转过脸来,像第一次见面时那样,目光深深的盯着我看。

可不知怎地,我一点儿都不觉得怕,只觉着熟悉和高兴。

「先生你回来了…」

傅宁抒对着我无声,忽地抬起手伸了过来。

冰冰的指尖陡然摸上脸,我不禁瑟缩了下,不过他的手很快就收了回去,然后摸了摸我的头。

我瞅着他,怯怯的出声:「先生?」

「……」傅宁抒没说什么,只是再别开了脸,望向了楼外。

我也跟着看了出去,不禁就睁大了眼睛,小小地惊呼了一声。

…还以为天晚了什么都看不到呢。

可以看见夜里的书院模样,那头点着灯,而那头没有…还有一层一层,隐约随风拂动的树梢。

再向前望一点儿,就见一闪一闪的朦胧亮光,绵延交错,好像一张网,以及…远远的,朦朦胧胧,似真似幻,粼粼而动的白月。

我不禁咦了下,脱口:「那儿怎么也有月亮呢…」

耳边就听低低的声音道了句…灩灩随波千万里,何处春江无月明。我怔了一怔,望向傅宁抒。

他看来一眼,又说:「…渭河虽不比春江,可此月倒是堪比那月。」

我愣了愣,不禁再瞧向河上闪烁的光,又瞅了瞅顶上白透的月轮…唔,是明白了那是月亮映在了河水上,可…有点儿不明白他说这句的意思。

「——是嘛。」

还没再问,身后就忽地响起一句…

我一怔,侧过脸去,见着林子復端了一碗酒来,递给了傅宁抒,嘴上道:「所以花好月圆,岁岁年年,便道人生如梦,不如一樽还酹江月。」

傅宁抒看他一眼,才接过了酒,低道:「…别乱凑句。」

林子復笑道:「我可是肺腑之言。」他顿了一下又说:「…难受有时,醉过一场便就过了吧。」

傅宁抒不作声,只一口将酒饮尽。

林子復就又为他倒了满满的一碗,然后也为自个儿倒了碗酒。两个人无声的喝了一阵,才再说起话来。

两个人的声音都是低微含糊,加上风大,我一点儿都没听清,但见着他们的神情,好像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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