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三十九、四十(1 / 5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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三十九

说不上原因,我忽然很想反悔不去…

其实和丁驹的什么叔叔也不认识嘛,去了好像也说不了话,可傅宁抒都这样说了,好像…也真是不能不去。

我想着,就看他转过身,似乎没打算再说什么,做起自个儿的事儿了。不知怎地,心头就有些…鬱鬱的。

很想问他是不是生气了…

可看着…不像是,只是…我犹豫着,忽地觉得,若真的问了,好像…他才会真的生气。

我鬱结的往床上一躺,然后拉起被子。

唔…睡一觉,大概就好了吧。

等早上醒来,床的一侧空无一人。

我愣了愣,坐起身来,才听到一点儿动静,就往书案那儿看去。

傅宁抒不知何时起来的,已经穿戴了整齐,就站在书案前,正打开一只匣子。他取出里头的几封信笺,放入衣袋内。

要做什么呢…

我怔怔的瞧着,心里却驀地有一抹慌张,连忙要下床。不知是不是听见动静,就见他隐微地侧过脸来。

我找着鞋穿,不等他说什么,就急急忙忙的脱口:「先生要出去么?」

傅宁抒先是一怔,才低嗯一声,跟着就走了过来。他拿起搁在床角的一件袍子,往我身上披来,像是想了想,才道:「晚点儿会回来。」

我愣了愣,点了下头,才觉着有些松了口气…

「…你也要出门不是?赶紧去预备吧,免得迟了。」傅宁抒又说,就转身走了开,拿起披在椅背上的披风,然后便开门出去。

我瞧着门关上,呆愣一会儿,才低头看了一眼身上披的这件袍子,有点儿大,不是我的。

我不禁抬手摸了摸…滑滑软软的。

是很好的衣料,比书院给的衣裳都来的好。而且…上头有和傅宁抒身上相同的气味儿,淡淡的,清澈的,像是藺草的香。

驀地,心里又慌张起来,和方才的慌张不一样,感觉…不是不安的那一种,是…是怎么的,一时又说不上。

我将披着的袍子取下,慢慢的折好了,搁到床边,然后又怔怔的看了一会儿,跟着一瞥窗外的天色,才记起要预备出门的,赶紧的就去洗漱穿衣了。

丁驹之前就叮嘱,说是先到书院大门前等。

还以为我肯定是最后一个到的,结果李易谦更慢才来,神情有点儿鬱鬱的,像是没睡好。

丁驹本来要发作,后来见着就没说什么,而陈慕平和另一个…我没看过的,也是书院的学生,两人则是一副无所谓。

人都来齐后,就上了丁驹表叔叔派来的马车。那马车一早就等着了,比一般雇乘的车还要大,椅子都铺了软软的垫子。

因为还早的缘故,所以不是先去吃饭,而是要上一座什么寺庙参拜,途中丁驹向我们这么解释。

那什么寺庙似乎很出名,丁驹说是那儿对求功名以及姻缘很是灵验。陈慕平一听,就对身边的那个面生的低声说了句,两人就笑成一块儿,开始闹起丁驹,问他其实是想去求姻缘吧。

丁驹立刻脸红脖子粗的,着急的反驳着…

我瞧着,不禁和他们一块儿笑起来,而李易谦则是一直板着脸,没吭过声。不过幸好到了那寺庙,大约是人多起来,气氛闹哄哄的,他的脸色也就好看了一点儿。

那座寺庙同书院一样,都盖在上处,前面都是一排长长的阶梯。好些人提着香烛,慢慢的往上爬。

不过到了中途,是一片平台,平台边有条小路,有不少人往那儿走,并没有往上到寺庙。丁驹也领着我们一块儿去。

那路有些陡坡,往下走就是一座园子,里面有一片湖泊,周围全是树柳,树柳边就是一条可走的宽阔的石径。

那石径通向一小片树林,可此时看去,都是光秃秃的…

丁驹说那是梅树,等到了初春就会开花。

逛完这里,我们才去了寺庙,但是没有点香,只潦草的用手拜了拜。不过旁边卖着一种穿有细线的长笺纸,供人誊写后,可以绑掛在寺院内的榆树上。

陈慕平就拉了那个面生的去买,丁驹也去写了…

我想着要不要也去写,可又不知该写什么,正犹豫的时候,就听身边的李易谦低低的问了句。

「那个人…你认识么?」

我愣了一下,才会意他问的是谁,就摇了摇头,不过心里也起了好奇,因为丁驹和陈慕平好像也和那人很熟,方才也没特别介绍。

「那是谁?」

「不认识就好。」李易谦却道。

「可现在就算认识啦,不知道名儿很奇怪。」我疑惑的说。

「那个人是谁都和你没关係…」李易谦冷淡的说,向我看来:「而且不过同行而已,说什么认识?」

「怎么这样说…」我咕噥:「我们都是书院的学生啊。」

「都是却不是都一样…」李易谦便说。

我不明所以,愣愣的问:「…什么意思啊?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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