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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百一十九、一百二十(1 / 4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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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百一十九

书斋所处的院落,其实是有个名称的,就刻在院门上头的牌匾。

那三个潦草的大字,叫的是怀虚院。

不过,从前第一次过来时,我压根儿没看懂,后头看明白了,又奇怪它的意思,后头忍不住问了傅宁抒,才知道是取得是怀抱虚心的意思。

怀虚院这一处周围很安静,平常没什么学生会来,除非有事儿——绝大多数,都是给柳先生叫来,听他唸叨的学生。

…我也是。

唔,也不全是这样啦,有时是因为傅宁抒让我来。

属于傅宁抒的书斋,是在右侧最旁边的那间。

他先带我进去。

里头有点儿暗,他把烛灯点上后,就从书案上取了一叠卷子,跟着拿了方才的书,去找了柳先生。

门开了又关,我瞧了一眼,就把揹着的书箱搁下。

我没顾忌的往周围看了起来。

进来这儿好几次,佈置怎么瞧都一样,可我每次都忍不住想东看西瞧的。

不过,傅宁抒在这儿的话,我总不好意思太明目张胆。

这会儿,就见着书案上的纸张和书册,各自放得整整齐齐,笔墨砚台也收拾得很妥当。

同舍房里头,他书案上的摆置差不多。

我同样没敢去碰上头的东西,怕不小心弄乱了。我改往墙架那儿去,看了一看就转开眼。

视线落在椅榻那儿时,我不禁一怔。

椅榻正中摆着的矮几上头,搁了一把细长的摺扇。

那扇柄泛出雪白的光泽,隐约有着一点儿的晶亮。

我走近过去,瞧着就隐约的惊叹。

扇柄上缕刻了层层细緻的金纹——唔,应该说,整把扇骨全缕了金纹。而扇柄上多嵌了一颗翠绿的小珠子。

看着好金贵…

我心里游移,忍不住就伸手去摸。

碰在手上的触感很滑,还有点儿冰凉冰凉的,我摸着不禁又握了一握,没有多想,就拿起来展开。

我不禁啊了一声,实在讚叹。

扇面上有山水,在连绵的山峰之间有道川流,船家头戴蓑笠撑篙行走,两岸人家生起炊烟,瀰漫成团团云雾。

好厉害,居然能画了这样多景物…

只不过这扇子是哪来的呀?总觉得…唔,不像是傅宁抒有的东西。

我对着扇面,忍不住狐疑——会不会是有人送的?

正猜想,我忽然注意到,矮几的脚边露出一小段细长的丝线。

我心里咦了声,把扇子闔上,想也没想就伸手去捡起那小段的丝线。

捡了过来,我才发现是条松花顏色的络子,上头还系了块玉牌。

那块玉牌非常的精巧,上头刻了字…

冷不防地,门边传来声响。

我吓了一下,一时慌张,急忙的把手里的东西都往椅榻上一放,跟着仓皇的往旁站开。

「…在那儿做什么?」

傅宁抒已经推门进来了,他似乎瞧来一眼,边回身关了门,又像是随口的问道。

我支吾一下,囁嚅的说着没做什么。

傅宁抒没再问下去。不过他走来,隐约往椅榻上瞧了一眼。

我有些忐忑,怕他发现自个儿随意拿那扇子来看。

「饿了么?」但他朝我看来时,只这么问。

我囁嚅了几下,才脱口:「…有点儿。」

「唔,那等我收拾一下,等会儿去外头吃吧。」傅宁抒说着,就往椅榻走近,伸手去拿起了那把摺扇。

那块缀了络子的玉牌,也一併被拾走了。

我呆站着没动。

要在平常,听到傅宁抒要带我到外头,总忍不住高兴,但这一会儿,却半点儿都雀跃不起来。

…那块玉牌上只刻了一个字。

字的形样刻得很漂亮,那是个簌字。

我不禁又想着方才,李簌对傅宁抒提得事儿。

——越想,就越在意。

「走吧——怎么了?」

耳边听见傅宁抒的声音。

我愣愣的抬眼,视线就同他对上。

那双眼睛又黑又亮,一如平常的淡然。但大概是仍旧没听我答话,傅宁抒微皱了下眉。

「不舒服?」

他问,手就伸了来,掌心贴在我的脸颊。

忽来的微热触感,我顿了一顿,才回过神来。

「我…」我脱口。

傅宁抒覷着我瞧。

我张嘴,但一样问不出想问的事儿。

我支吾了半晌,很心虚的垂下眼,嘴里跟着吶吶的道:「我想着一会儿吃什么…」

「……」

傅宁抒默了一阵,才像是叹了口气,贴在我脸颊的手就挪了开。

不过那只手移到我的头顶,还轻拍了一下。

我低呜了一声,就抬起了眼,隐约委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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