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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0节(2 / 2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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,一定能感受到自己那时候那份急于推开他的自恋。

是啊,旁人若看着她是徐家金光灿灿的大小姐喜欢上尚且正常,他徐又焉是谁。

是去过她那昏暗衰败、风雨不遮的家,是见过她贪婪无度的原生父母,是用金钱买断她出身的人。

又怎么会对她用到“爱”这样的词。

充其量不过是两个人相伴着生活了八年,那刻到骨髓里的亲情罢了。

所以当年把她扔出去的时候,才连眼睛都没有眨一下。

想明白了这一圈,徐荼反而释然了。

她当年仓皇逃窜,怕的从来都不是她动心。

徐又焉这样的人,喜欢上根本不需要理由。

她揣着一刻怀春的少女心,按得住,也藏得住。

她是怕徐又焉也动了心。

管住自己已经很难,若他对她回应了爱意,徐荼要怎么才能控制自己。

现在好了,一切明晰。

他永远只做她的四哥好了。

徐荼把眼眸投向了窗外。

山里的树唰唰落着叶。

这句话从她四年前就在翻来覆去反刍倒嚼,跟祥林嫂一样自我念叨。

好像说得多了,也就信了。

挺好的,她是徐荼,他是徐又焉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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灵觉寺离雁紫湖不远。

二十余分钟的车程。

蒋毅开得快,抵达时,主楼下面已经停满了熟悉的车辆。

徐荼扫了眼,这人当真来的齐全。

她跟在徐又焉后面上了楼。

黄花梨木的木雕窗棱,塔松和蓬莱松交叠搭配的室内园林造景,墙面上挂了一副赵孟頫的真迹,从窗户望出去,恰好可以看到远处的云雾山,被碧绿的天鹅湖作景,像一副浓墨重彩的山水画。

不愧是嘴刁眼尖的老头子,就连房间位置都要最好的。

雁紫湖这疗养院说是休养生息的好地方,更多的,还是伺候人的本事做的精细。

知道都不是寻常人家,就连探病的休息区,都是极简顶奢的配置。

三百余平的休息室做了中式屏风分区,大大小小四五个隔间,或私密或公共,足够大家选择。

门口的服务室里有穿着浅灰色礼服的漂亮姑娘,话语温柔软糯。

墙上挂着的,若是徐荼没看错,是之前巴黎拍卖会上拍出了八位数的国画真品。

当时沈浓还跟她念叨过,说国内的权贵们这些年越发的低调雅致,以前这些个外国人爱的玩意,都被买了回去。

倒也算一桩好事。

甫一看到徐又焉进来,就有人簇拥了过来。

徐荼刻意慢了一步,停在门口看着。

是一共只在爷爷生日上见过两次面的叔公,穿着一身手绣纹龙的真丝夹袄,拄着黑色紫檀木手杖,上面那颗紫到发透的宝石分外耀目。

后面跟着便是徐又焉的父亲徐存礼,父子俩长得有三分相像,长身而立,一席黑色妥帖的中式西装,黑金掐丝眼睛,负手站着,颇有风度。

再往后,都是徐家大大小小亲眷。

能来的几乎都来了个齐全。

知道的是为了徐荼回国,不知道的还以为徐老爷子发生了什么,召集着大家宣布后事似的。

倒是那旁边站着个眉清目秀,白净素雅的男士颇为眼熟,虽是站在边角的位置,但一进门就跟徐又焉交换了眼神。

恰好被徐荼看在了眼里。

“老爷子还没醒,又焉你进来,我跟你爸有几个想法,也想听听你的意见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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