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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25节(3 / 4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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出什么人来?”

太子眼神微动:“吴氏,辅国公过身,其余吴家闲散族人大多奔丧族地,留在鼎都中的唯有他一个尚且算是叫得出名字。兵卒难认,他是领头的那一个。我的左手,正是受他一箭。”

世人皆知卫国公射术一绝,却不知从前开国功臣中吴氏带兵,引弓射箭百发,无一不中,陈尸筑京观。而后辅国公吴女侯嫁闵氏,教习子辈,才有后人传闻。

吴家族人在东宫十率、禁军中任职者颇多,开城联合叛军,或许正是吴氏所为。

孟予皱眉:“城中尸首未见吴氏,叛军兵败后,也未见其人。盘问俘虏,说是出城两三日就死在陈文佳手下了。禁卫中任职的其他吴家子也盘查过,基本上都没有异样。”

又是一个死无对证。

太子受伤后,东宫属官已经把能查的都查了一遍,太子醒来就有现成的讯息阅览,故而知道一些孟予暂未了解的东西:“这个吴氏,他的母亲出身崔家。”

崔家牵涉的范围就大了,近的来说,姬宴平与崔家素有旧怨。

当年因临月之故,崔家男死于姬宴平之手,死的是崔家男,崔家忍气吞声不说,姬宴平仍是处处找茬。一些小事,皇帝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偏袒自家孩子,崔家关门起确实怨气颇大。既然有怨,就不能排除崔家谋反的可能,况且援军睦州的崔氏,理当与陈文佳是相识的。

崔家虽惨遭灭门,却未必无辜。也许,正是崔家里应外合,最终却被心怀怨恨的陈文佳反咬一口。

只是这样一来,就要牵连姬宴平。前些日子里,阿四平反旧日嗣薛王冤案一事闹得沸沸扬扬,里面不乏有姬宴平为故友抱不平的意思。如今传说中已经死去的人,造成了更大的混乱,卫国公尚且将功折罪,姬宴平难辞其咎。

一旦坐实这一点,姬宴平的将来就不好说了。

叛臣作乱和姊妹阋墙在皇帝看来,后者远比前者要重得多。皇帝在这个关头将心腹孟予远派来此,正是要确认此事吧。

孟予再问:“殿下离开别院后受到叛臣袭击,多久以后得到禁军援护?巡街的金吾卫在何处?那时左相又在何处?”

回忆乱糟糟的夜晚,不是一件轻松的事,太子双眸微眯,沉吟良久:“情急之下,当晚我是骑马出宫,见崔孺人尚在弥留之际,心有疑窦,于是我令随从先行赶回东宫求援。待崔孺人气绝,迅速上马离开别院。奈何巷中受袭,我中箭后,握不住缰绳堕马摔落,侍从率卫拼死相救,东宫率卫赶到援救,叛军见势不妙退离。我是一路清醒着回到东宫,路上就见到左相派禁军来寻,回到东宫后立时有属官来报,有东面坊市走水,紧随的就是鼎都西门失守。”

“左相长在衙署值守,殿下出门没有事先与左相知会一声吧。”孟予听太子话中意思,左相似乎派出不少人手各处找寻太子,这才耽搁了时间。

太子:“我以为,左相应当知晓我的行踪。”

孟予笔下不停,头也不抬地问:“坊与市,最先起火的是哪一个?”

“东市,夜火冲天,站在宫中也能望见火光。”太子闭上眼,“据此前暂留鼎都的华州刺史所说,崔家连同周围数门户,同遭大火,整个坊间都已经一片焦炭了。”

禁军不但要救火、疏散百姓,还得防卫城门、寻找太子、压制叛军、守护皇城……确实有够忙的。但是,皇帝御驾出行,带走了近乎全部的北衙六万禁军和部分南衙禁军,留在鼎都的兵力也还有二十万余。即便其中分出半数维持皇城以及北门秩序,十万禁军也绝对足够照应鼎都了。

其中问题在于,皇帝留下左相与太子二人留守鼎都,太子为君,左相为妾。没有太子手中兵符,左相无力调动全军。形势所迫,禁军或许会听命,但前后召集、解释,浪费的时间足够让形势变得严峻数倍。左相担忧太子状况,而令禁军先寻太子,也无错。

而且,南衙禁军中多是官宦子门荫,实在不是好用的兵士。面对的又是陈文佳这样天生善战之将,再有城中叛臣牵制。多方缘由下,有这样的结局似乎也不奇怪。

惋惜的是,结局已定,叛军叛臣俱亡,事后的猜想并不会让现实改变分毫。

孟予捧着书卷等候墨干,起身向太子躬身告辞:“这段时日太子殿下便安心养伤吧,此间事宜我会如实禀报圣上,无论如何,都请殿下放宽心。圣上关切殿下近况,尝使新都临近观庙日夜祈福。依某愚见,殿下养病闲暇之际,可传书新都,以慰圣上思子之情。”

这场叛乱造成影响意外的小,又额外掀起了巨大的波澜。皇帝手下不缺人用,吏部每年有数千人等候铨选派职,已经死去的少数人不会得到太久的怀念,然而这件事在诸皇子中造成的隔阂,极可能是终身无法弥补修复的。

这也是姬若木无法再继续做太子的重要原因之一,刀斧留下的伤口愈合也会留下疤痕,即使姬若木是整件事的受害者,皇帝也无法放心将大周未来交给可能对姊妹心怀芥蒂的姬若木了。

此刻侍从尽退守殿外,屋内两人对残酷的现实心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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