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81章(1 / 2)
祁珩觉得奇怪,“昌州旱灾导致秋时颗粒无收,可户部在十月月便调了赈灾粮过去,加上昌州的存粮,为何仍会有大量的饿民惨死路野?”
祁珩看向身旁,“难不成户部尚书手下办事不利,没将赈灾粮放过去?”
户部尚书见火烧眉头了,他匆忙解释,“王爷不要冤了人,那赈灾粮实实在在是送了过去。”
户部尚书又看向自己身旁,“只是不知道这昌州的知州,有没有将粮分发给百姓。”
魏景升见祁珩和户部尚书一唱一和,把火引到了自己这里,他举着笏板,高声道:“陛下!那粮有没有分发下去,臣亦不知啊。只是昌州知州魏尔,任职近十年,从未出过纰漏,也许是因为别的原因导致饿殍遍地。”
祁珩顺着魏景升的话问下去,“什么原因?知州将克扣粮草,占为己用?还是常州百姓太能吃?”
“昌州路远,来往通信不便,张巡按不是赴昌州任职了吗?待张大人到达常州,”魏景升得意地回瞪祁珩,“谣言自会不攻自破。”
礼部尚书本就看不惯魏景升,看他得意的样子就忍不住攻击,“既然昌州路远,那谁还知道中间会不会出差错?”
礼部尚书眉头微皱,而后又恍然大悟,“但是张大人同魏尚书相交,细细想来,魏尚书定然会让张大人平安赴任。”
“我同张远八竿子打不着,你就会胡搅蛮缠、公然抹黑朝廷命官!”
太后在帘后被他们吵得头疼,礼部尚书同魏景升又开始打嘴仗,旁边还有祁珩推波助澜。
“住口!”
太后震怒,怒斥众人,“昌州灾情水深火热,你们没有一人提出解决方案,反而在朝上互相攀咬,置陛下于何地!”
开和帝道:“知州魏尔既然说昌州缺粮,那户部调粮速速押往昌州。”
祁珩觉得不妥,“陛下,昌州说缺粮,我们便送粮,昌州距离永安甚远,谁知昌州到底是怎样的情况?”
魏景升觉出不对味儿来,“王爷难道说昌州谎报灾情不成?”
祁珩忙反驳,“我可没说,这话是魏尚书说的。我只是建议陛下查清昌州实际情况而已,魏尚书如此激动,难不成昌州果真有猫腻?”
魏景升胡须颤抖,“强词夺理!”
“放肆!”
太后震呵,开和帝抢先一步问:“既然纠结之处在这里,那便派人携粮赴昌州。若昌州灾情果真如魏尔所说,再调粮。”
太后被抢了话,也不恼,她反而更加平静,“以陛下所见,派谁最为合适?”
让谁去是一个大难题,开和帝信任的官员没几个,心腹又都在中央任职,调不开。
祁珩也在思虑该让谁去昌州,他不能去,他一旦离了永安,回来时不知道永安又会成什么样子。
他的棋局刚刚开始,虽然可以暂交给冷然,但是以防万一,他还是不能轻易离开。
这样的话……祁珩想到了许多人可派出去。程澈、薛恒皆是粗人,去了同魏尔难免闹起来,适得其反。
他身边的一些不是大粗人,就是经不住寒霜的,一时间他也说不出一个名字。
祁珩视线在殿内官员身上流转,只见他们个个都战战兢兢,袖袍下的手都要将笏板握出汗来,都生怕自己被挑中,派去苦寒之地。
梅松臣打破沉默,他面色一如往常得严肃,手掀起官袍跪下一拜,道:“陛下,臣有一人,可供赴任。”
梅松臣为两朝元老,开和帝向来对他极为尊敬,他招呼了旁边的苏石,梅松臣坐在了搬出来的座位上。
梅松臣捋髯,他已到了知天命之年,但他的眼神却是炯炯有神,“御史中丞顾行知跨级晋升,应是有被埋没的风采。昌州一行任命顾行知既可证明他自己,又可解决燃眉之急。”
梅松臣字字句句指向顾太后。
当初顾太后钻空子,趁梅松臣不在朝,强行将顾行知安插进御史台。
作者有话要说: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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木已成舟
顾行知于开和七年秋任职御史中丞, 当时御史大夫梅松臣卧病在床,不知朝中变动。
待他回朝之时,顾行知已然入职。若不是顾行知还算安分, 处理事务也算有些本事,梅松臣早就将他强行调离御史台。
顾行知出列, 于梅松臣旁跪拜皇帝, “臣自请赴昌州, 还望陛下恩准。”
其余太后党开和帝基本都能辨别本质,可是这顾行知却是让他迟迟疑虑, 他到底是太后党还是站在梅松臣一边?
他是顾家出身,同辈之中当属他最为出色。刚任职之时, 朝中街坊间皆有编排, 可他任职近一年半,竟未出过任何差错。
平时看不惯太后党的文臣, 一个个平时嘴巴毒得很,可对于顾行知, 确实挑不出可攻讦之处。
这一点,也恰恰是让祁珩不解之处。他暗中调查顾行知,也是一点错处也抓不到, 当初给他忧心了一阵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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