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六十五、六十六(5 / 7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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时常讲她和许程诚的一些事了。

有一天,我接到大阿姨的电话,不由意外。

问我碰面,理由诸多,其实不过藉口。因为母亲那方面的一些缘故,我不推辞。她约我到内湖的一家中式餐厅。是她丈夫的產业之一,位在隐密的巷子。

中午准十二点鐘,我到达,她已经等着了。

她笑道:「我看,我们坐后面的包厢吧。」

我微一笑,不说话,跟她进到一间五人的小包厢。圆桌上已经放了茶水,以及一些开胃小菜。

她招呼我坐,自己也坐下,似亲切地问:「最近跟你妈通过电话吗?」

我顿了顿,又听她说:「我跟你妈倒是两天前通过话,也没说什么,聊一点小事。你妈最牵掛就是你了,一直託我照顾你。」便看我,「哦,我没有向她提最近这些事,不过,不保证不会有人跟她讲,那边总也收得到台湾这里的消息。」

我维持沉默。

她再讲:「阿姨找你,也不是要责骂你什么,这是小事啊,澄清就好了。你不能因为顾虑到朋友,不想想你自己。」

我才开口:「阿姨,我知道的。」

她又劝了一阵,无非都是一样的话,让我和赵宽宜划清界线,解决事情,以免增添母亲的苦恼。或者因而加剧我跟父亲之间的裂痕。她指母亲做得不对,应为我和父亲周旋,不当不理睬。

我深深感到不以为然。

大概看我冷淡,大阿姨不再说了。话题带开,她要我坐着,亲自去叫上菜,出去了一直不回来。我想着走,包厢门又开,她是回来了,但是领着一个人。是父亲,看到我,那严峻的脸一沉。

大阿姨在旁陪着笑。因大姨丈和父亲有合作,父亲到这里合情合宜。但是我想不到能有这样的凑巧。

我立刻站起来要走。

父亲喝道:「站住。」

我停住,并不转身。

大阿姨笑着缓颊:「哎,你们两个有话要好好讲。」

父亲扬声:「好好讲?还有什么好讲,看看那些新闻——乱七八糟!噁不噁心?」

我一顿,感到了满腔怒意。我转过身。大阿姨先一步来劝,她讲:「哎哎,都是捕风捉影——」

我衝口打断:「我是同性恋也不比你噁心——你不看看你自己!找外室,还有一个私生子,人尽皆知,你还洋洋得意,简直无耻!」

父亲先一愣,神色才变,彷彿也气极,他喘一口气,骂着混帐,手摸到圆桌边的一隻杯子就往地上砸,发出哐啷地一声。

大阿姨惊叫着,可去拦住似要衝上来的父亲。外面的人大概闻声,开了门进来,她忙把人赶开,一面向我示意:「不要说气话!」

我冷笑,道:「我就是同性恋了,又怎么样?」

大阿姨张着嘴,似呆住,迟迟没有说话。

父亲倒高了声音:「就让他说!以为自己在外面闯几年有本事了?搞同性恋,真不知道你妈这样教你的?教出你这种丢人现眼的儿子!」

我一听,更气不过,大阿姨即刻拦住我。也不知道她哪来大的力气,我一时竟然挣脱不开。

她向我道:「少说两句,不要跟你爸吵了!」

我松开力气,往后站,看着那扶着一张椅子彷彿气得发抖的父亲。我道:「本来也没什么好说的。」就转身开了门出去。

后头隐约听到怒骂,但也不去管了。我出了餐厅,外面庭园里,大姨丈和一个瘦小的妇人站在小池塘前说话。

看见我,都静默下来。大姨丈脸上彷彿訕訕,那许女士则一派小心翼翼似的。我只一逕地走。

我才开了车,手机便响起来。

一看,不想是赵小姐。她问我碰面,口吻比前时轻松多。她那方面之前经过了周旋,对方不告了,要私下和解。当然,曹宗庆是从头到尾都不曾出面。

我心情还有些混乱,本要拒绝,想想仍旧答应了。

去到约定的地方,是一间不很起眼的咖啡厅,这一时除了赵小姐,只有一对老夫妻坐在里头。

赵小姐戴着墨镜坐在墙角的位子。我在她对面的椅子坐下。服务生来递上餐本,我并不看,直接点了一杯咖啡。

等服务生走开,她摘下墨镜,看一看我,笑道:「咦?脸色这么差。」

我勉强笑了一下,说:「找我什么事?」

赵小姐道:「还有什么事?当然是——」停了停,看一看周围,「那个报导写得也太过份了。」

我不说话。

赵小姐道:「这种辛苦——哎,我也才受过。」又一叹,「其实本来也不用这么严重的,都怪那些记者,真可恶!追着我不放,弄到那样地步差点不能收拾,假如不是你们做出了新的新闻盖过去,现在还有得闹,根本不能谈和解。」

我一顿,问:「你说什么?」

赵小姐笑了笑,逕自说下去:「也不用瞒我。还以为宽宜真是气得不理我了,想不到他要用这种办法,可是,他现在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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