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六十七、六十八(4 / 7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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儿子。」

我愣住,不由望向始终沉默的张秘书。他点了点头。

看我反应,陈伯伯又说:「我也是猜到你不知道。你爸爸也少跟你提吧?但是可能你知道,早年你爸爸创业,跟你伯父姑姑有点不愉快。后来关係不那么僵了,你爸爸又有心,让他们的子女进到公司,不论提拔擢升,都不曾亏待,不过表现比较争气的只有曹总经理。」

可难怪了,父亲信得过的属下那样多,两次他住院,那曹姓的男人都在一边。他倒不和我介绍他自己。我一时无从想法。

姓林的董事这时开口:「有的董事现在就是站到曹总经理那里了。不过很大部份,像是老陈跟我以及一些人,还是支持你爸爸,但是——总之,现在的情况不能没有人出来主持。」

我不语,但是心里忽有一种预感。

果然,陈伯伯接下来讲:「这是你爸爸的公司,再怎么样,也不应该给外人,大家心里还是有这个共识,你这时候进公司,大家绝对不会说话。」

我维持沉默。否则还能怎么办?

陈伯伯也不讲话了。他彷彿跟旁边的两人都看了一眼,便示意我跟着他往过道的另一头去。

「伯伯跟你说几句。」在无人的过道上,陈伯伯说,彷彿语重心长:「这时候,我也只能摊开来说,你爸爸在家庭上的确做得不好,也不对,你怪他无可厚非,但是,他总是你爸爸。」

他续道:「有的话,其实不应该我来说,但是你一定要知道,再怎么样,他心里不可能不关心着你。你是长子,他当然期望多,难免要严厉。但是你爸爸这个人有时候真的不会说话,你有埋怨,我能够理解。不过,在我来看,你跟你爸爸是很相像,话都藏着。当初你毕业回来,他其实希望你主动来争取进公司,因为他一直都不曾看到你的意愿,他希望你积极一点,结果,你就去了新亚做事,他有些失望,不过后来是觉得你到外面累积一点经验也好,所以也不说什么。你不要不信,我跟你爸爸这么深的交情了,他好的坏的我都知道。」

他看着我,拍拍我的肩膀,又劝:「再说吧,你年纪不小了,该知道分寸。你那新闻闹得夸张了,你爸爸生气也情有可原,因为对你期望深,你又不澄清,他心里急,就说的不好听。但是你想想,这种事……唉,为人父母当然不能接受,又是你爸爸这种固执的人。」

我不说话。可是不能阻止心头为他的这些话而受刺激。是进退维谷,但感觉更多的是难过。也不知道为了什么。

陈伯伯再说下去:「况且现在,你的经验资歷人脉都比许家那个多得多,他虽然有心,但是实在太年轻,资歷又浅,况且没有你名正言顺。只是你那件新闻影响比较大,不过也不算问题,澄清一下就好了是不是?不用伯伯告诉你怎么做吧。」

我才看他,勉强出声:「我……」

陈伯伯截断我的话:「我就说到这里,你好好想。只是你要记得,这公司是你爸爸的心血,而你终究是他的儿子。」

我沉默下来。

后面陈伯伯真是不讲了。

再次回到加护中心前。张秘书和姓林的董事犹在那里。陈伯伯又慰问我几句,向我保证会先帮忙稳住公司情势,就跟姓林的董事走了。

张秘书送他们离开。我则进到加护中心。许家母子仍在病床前。医师已经在那里解释着,看见我,又从头说了一次。和之前在手术室外听的没有两样。

解释完毕,许女士问起一些事情。我并不能注意听。望着还醒不过来的父亲,满脑子都是刚才那些规諫。

我当然是怪恨父亲,因为母亲,因为父亲始终的冷淡。不是我不能体会他的心情,是他也不曾让我体会。我当然有理由。我当然可以冷漠。可是这一时又是无比的不能忽视的难受。

那些话,我当然都听得懂。我有些心乱如麻。

不知道何时,许女士也静默了。几个人围在病床边,神色都彷彿消沉。

可能看气氛消沉,医师又道:「病人现在的生命徵象很稳定的,脑压虽然高一点,但是刚才手术完,最快两天三后应该就能醒来。」

许女士听见,又擦起眼泪。大概是高兴。

之后因为时间晚了,不能再待在这里,便一齐出去。到外头,面面相覷,这时气氛隐约尷尬起来。

张秘书已经回来了。他并不提刚才有谁来过,只讲:「现在外面有记者,等等下楼,请你们一起跟我走。」

许程诚皱起眉道:「这也是早晚要被问了,避开也不是办法。」

张秘书说:「当然,不过该怎么说明,董事会那里还要经过讨论。总之,今天晚上先避开,明天或者也一起过来。」

许程诚不答腔。张秘书向我看,我并不开口。他于是去叫了电梯,一行人一起到了一楼,都跟了他往别的入口去。

通常侧门到晚上便关闭了,今天大概医院特别通融。而记者也似乎都在大门以及急诊那里,所以顺利地到达停车场。

许家母子先上车离开了。张秘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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