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《番外》小日子(1 / 2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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九月底,我跟赵宽宜再游巴黎。

到时是下午,酒店早订好,在蒙帕那斯街区。登记入住后,约定一会儿碰面的朋友忽来电致歉,临时有事要改期。因这一下,平白多出一天空档。

见天气好,又不太累,于是我提议出门走走。

酒店外就是蒙帕那斯大道,宽敞笔直,两边不少大小的咖啡馆,也有电影院。这时候人潮不多,我们沿着一路走。

经过书报摊,我买一本parisp看电影资讯,但是不管哪部电影,附近有上映的电影院都已经开演,到下一场要等上两小时。

不过若换到别处去,还能赶一场,我便问:「这样看不看?」

赵宽宜道:「现在上映的都不特别有趣。」

听他口气,我知他没有看电影的兴致,乾脆作罢。附近有蒙帕那斯墓园,从前曾去过,于是再度重温。

倒是以前看沙特和西蒙波娃合葬墓,心情不曾触动,这一时却有点感慨。离开时,我对赵宽宜讲:「无论评论怎么怀疑他们的爱,他们始终是在一起,直到最后。」

赵宽宜看来一眼,问:「你指沙特和波娃?」

我点头,「嗯。」

赵宽宜默然,才道:「你相信他们之间有爱?」

我笑答:「我当然信——至少。但是这不重要,好像那时世人怎么想也不重要,对他们来说,只要相信彼此就够了。」

赵宽宜道:「相信或许是源自于一份协议,又或者两人之间非关爱情的瞭解。」

沙特将波娃引为知己,在一起时,未曾中止过和别人发生关係;一如波娃。但这些,他们彼此都约定坦承不讳。想了想,我道:「所以感情是复杂的,有时连我们自己的都不能理解,何况要去理解别人。」

赵宽宜不语,彷彿若有所思。片刻,他道:「你说的对。总之,他们直到最后都是在一起了。」

我笑了笑,后面不再继续这个话题。出了墓园后,我们走向对面街道,这里新旧公寓交杂,颇具风格,据说早期曾住着很多艺术家。

在街的两边停满车辆,紧密排列,一丝空隙也不留。路人在这里悠哉行过,小咖啡店前露天座里,客人端咖啡,独享午后寧静。

这条街其实有名气,是曾当过一幕电影场景,男主角遭受警察射击,中枪后,未立即倒下,似踩着舞步到路底终于不支。我跟赵宽宜提起那部电影,聊到了导演,法国新浪潮,又讲艺术创作及投资。最近我才开始触及这一块,他已耕耘多年。

对我的工作,赵宽宜从不点划,即使跟他公司有合作,意见全在公开的会议上谈明白。我早习惯,遇到状况和他讲,其实抒发,不求解惑。来前,我有看中的作品,但是迟迟拿不定主意,对赵宽宜说了。他当时是听过去,今天或者气氛,难得要说想法。

边说话,我们已走出这一条街。

外头的路上人多了,商家亦是,但气氛仍旧愜意。忽听手机铃响,是赵宽宜的,他停下接起,站到一边的店前去讲。我站在旁,对着店橱窗随意地看,转过头,他依然在通话。

我注视着赵宽宜。他有些习惯,讲电话时假如皱眉,一定是公事,可是好像此刻嘴角略有点笑意,那么和电话里的人一定很亲近。他正说英文,我在脑中转了几个名字依然没把握,就不猜了。

我抬头,天边浮着厚厚的云层,不过天气很好,夕阳洒下,在街道上铺开成一片金橘色。突然就想把这一幕拍下来,可惜没带到相机。想了想,我拿出手机,大概取景后,勉强拍到一张算不错的。

我经过手机镜头向赵宽宜看去。他的头发及半边身体披了一袭鎏光,映得他那侧脸庞无暇金灿。他讲电话的神情,彷彿温柔。不知道他和我讲电话时,会是什么样的表情?我心思朦胧,轻触手机,拍下一张照片。

正好,赵宽宜掛下电话。他往我看,就走来。

「做什么?」

我收下手机,笑了笑,道:「没事。想到请你喝咖啡,怎么样?」

赵宽宜微一扬眉,可讲:「有何不好?」

于是就到咖啡馆去。

街角刚好有一家,店门敞开,不大,在店外摆了两张露天座。我们直接进去,入眼就是吧台,桌位是沿着吧台周围去摆。

里头有客人,都是成双成对。老先生和老太太对坐着,好像没有关係,各自看报。另一边的一对情侣,紧挨着坐着,男人环住女人,喁喁地说话。还有两个男人,跟我们一样坐一张桌子,但一个喝咖啡,一个看手机,神态都端正。

我拣了后方的一张位子。除了咖啡,这里也有供应食物,还有酒,不过我们各自只要了cafécrè。

侍者很快将咖啡送来,端着的两隻银盘子上面有杯盘,一小壶咖啡和牛奶。我倒着咖啡,忽有感触。

我讲:「咦,这是不是我们到巴黎来,真正的第一次进到咖啡馆?」

赵宽宜看来,似想一想,说:「大概是吧。」

我笑了笑道:「假如说出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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