原本晓月作为青鸾宫的人犯下这样的罪,贺如兰就难辞其咎,如果还要出面力保,只会让所有人都觉得这件事和她脱不了干系,到时候世人的唾沫星子都能把她淹死。
当然,云浅还是觉得,这件事最好跟贺如兰无关。
否则她也不敢保证自己会做什么。
到时候萧墨栩又要出面来保,她大概又得费很大劲儿才能弄死那个女人。
萧墨栩看着她说完这番话以后依旧寡淡的毫不在乎的模样,心口重重落下一锤。
钝钝的疼痛袭来,逐渐将这并不分明的错觉蔓延到四肢百骸,然后在某个瞬间忽然扩散到最大值,猝然间无比尖锐的刺痛着他的神经。
他已经连火都发不出来了。
“云浅”
萧墨栩狭长的凤眸紧紧攫住她的眼睛,“你说得对,她要面对世人的眼光,所以大概不会偏袒晓月。”他嗓音低低的道,“你不止聪明,还这么善解人意的替我们考虑周到,真该谢谢你。”
云浅明显松了口气。
虽然这男人说话阴阳怪气的,但是他好像不打算跟她争晓月。
这就好,省得她多费力气。
云浅低眸看自己被捉住的手腕,从最开始的疼痛到现在手骨已经麻痹,只是僵硬的泛着酸,“那你现在可以放开我了?”她皱着眉说道,“既然你特地过来跑一趟就是为这件事,那现在我们已经达成共识,你是不是可以离开了?”
从她明显松口气到她又平静的让他走,萧墨栩将她所有细枝末节的神情都收入眼底。
她是真的不在乎。
哪怕他说她善解人意的替他和贺如兰考虑周到,她也没有任何反应——她的注意力,也始终只集中在晓月的身上。
脑子里有根紧绷的弦噌然断裂
萧墨栩蓦地按着她的肩膀,将她压在她身后一步之遥的墙上,颀长的身影欺压而上!
“啊”
云浅大惊,意识到自己出声惊呼,又连忙将声音咽回去。
她瞪大眼睛看着视线中放大的俊脸,男人菲薄的唇直直朝着她的嘴角贴来,起初那一瞬因为动作太急没有贴稳,所以撞得她嘴唇都要破皮了,疼得眼冒金星。
云浅眼泪都要掉下来。
男人很快就调整方位,吻到正确的位置,再次将她堵住,刚才被撞得发麻的唇此刻却被狠狠扫刷汲吸着她,疼痛发麻却又带着深埋于骨的震颤。
连呼吸都在颤抖,心脏狂跳不已。
膝盖上和腿上被她连踢带踹,萧墨栩的身形却一动不动,用尽全力把她胸腔里的气息全部掠夺,她的动作幅度越来越小,挣扎着打他的力气也越来越小。
她的身体彻底软下,萧墨栩这才放开她。
“啪——”
清脆响亮的一巴掌,蓦然扇在他的脸上。
上次挨打的痕迹已经消退,今日这俊脸上又浮起新的鲜明的色彩。
萧墨栩眯起眼睛,对上她的视线。
女人正狠狠盯着她,刚才的平静淡然终于消失殆尽,脸上终于浮起盛烈的怒意,“你不要告诉我,你现在还对我贼心不死?”
贼心不死?
萧墨栩咀嚼着这几个字,淡淡地想,原来是这样么?
一直以来他都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,也分不清自己到底想要什么,可是这几个字从她嘴里说出的瞬间,他好像忽然就明白了。
原来,这颗“不死的贼心”,就是他的心意。b