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?”
整辆推车从手里滑开,祖宗盯着她,眼里有火气。
晏在舒悠哉地把饼干往车里一放:“走啊。”
就是逗他。
就是想看看他能忍到哪一步,才愿意亮态度,把他俩现阶段的关系明明白白捋清楚。
饼干丢进去后,晏在舒想起件事:“其实你还是吃过零食的,对吧?”
孟揭真的来脾气了,他是能理解晏在舒再谈一个的,但不代表他接受,更不代表他能听着晏在舒在身边堂而皇之地提起那男的。
“你提他是要干嘛?”孟揭直白问。
晏在舒上下打量一眼孟揭,弹一记指头,笑:“记起来了,有一段时间我特别沉迷做小蛋糕,非缠着你妈妈教我,那会儿charlie怕打蛋器搅了我手指头,改教我做饼干,就这种小曲奇饼,”她圈起手指,比了个大小,“你还吃了不少。”
“他不说是人没常识,是他没跟你认识十九年,不知道你吃膨化食品吃多会过敏成什么样,是男人在追求期没下限的曲意逢迎,”孟揭声音不大,但挺沉的,眼神也挺锐的,“你就惯他吧。”
“对,”晏在舒一合掌,听这番话差点儿憋不住笑,肚肠绞在一块儿,生忍着酸疼,还在装模作样地回忆,“你那时候挺赏面儿,吃了不少小曲奇饼,味道还好?”
孟揭说完话,情绪收得蛮快,撇开脑袋:“还好,也就是没揉开的干面粉和可可粉味。”
“……”晏在舒呆住,“不可能,你妈妈说做得特别好。”
这茬儿晏在舒不可能记错的,当时她让孟妈妈哄得五迷三道,做梦都在搅黄油。
孟揭给她个“你在质疑我的记忆”的眼神:“你自己尝没尝过?”
“……”还真没有,晏在舒这就被问住了,但还不死心,“那你还吃,吃了那么一碟子。”
“对,”孟揭没什么表情地说,“小时候是比较喜欢吃没揉开的干面粉和可可粉。”
笑出声,晏在舒绕过推车,到他身后用脑门磕了一下他后背,顶得他往前两步,两个人沿着货架再度走起来,垂下的手若有似无地碰,晏在舒玩心重,悄悄探手勾孟揭指头,被他甩开,她又去勾,他再甩,等第三次晏在舒不动了,身板儿也直起来了,开始看货架上的新零食了,孟揭倒是往后摆了下手腕,轻轻松松把她牵住。
“那我要是就馋这一口怎么办?”晏在舒把玩着他手指,问这一句。
“我做。”孟揭几乎没思考,平淡地脱口而出。
她笑着:“别是随便说说的。”
“当我是你?”
“你又来?”
孟揭闭了闭眼,整个裹住她的手往兜里一揣,被晏在舒当面提起“现男友”这事激起的脾气还没消,偏偏让她一颗酸枣一块糖地勾着,勾得他浑身不痛快,明显感觉到忍耐度已经抵达临界值,几次想的都是算了。
道德感反正不要了,公序良俗也丢干净了,不如一不做二不休,要招惹就招惹到底。
这复杂的心路历程晏在舒不知道,她后半程就逛得可舒心,一舒心,手就管不住,晏在舒本来就喜欢买东西,这会儿看着推车里满当当的东西,有愣一下,自己嘟囔着买多了,又要面子地不肯往回放。
孟揭就单手推着车,已经走到自助买单处了,朝她斜一下脑袋,“买单,愣什么?”
晏在舒噎一下,跟上去:“你车的前备箱放不下吧?”
“有配送服务,环岛路一般半小时送达。”
“送环岛路?”
那倒也行,晏在舒不是缺这些东西,就是眼热,想凑一阵热闹。
“嗯,”孟揭操控着扶手,轮子缓缓往前碾动,排进买单队伍里,“很久没过去,正好添点东西。”
晏在舒原本还在百无聊赖地看收银台前的薄荷糖,听着这话,心里先意识到这话背后的逻辑,意识到孟揭这种理性至上的人,分手后竟然也会触景伤情。
三四秒后,晏在舒才问:“那你这几天住哪儿?”
“老爷子那。”
慢慢哦一声,晏在舒把薄荷糖往车里放,人也站到他身侧,眼睛没看他,语气挺温柔的:“那……今天过去是要干嘛?”
孟揭看她一眼,“寰园池子多,怕up掉水里,换个地方养。”
“就这样?”
“骨碌碌”几声,前边买单的家庭闹闹哄哄地走了一拨,孟揭手底下推车轮子往前一滚,超市工作人员正好上前来,给他们指了自助买单的机位,孟揭没答上这句话,搞得晏在舒心里没着没落,生起一股想要追根究底的痒劲儿。
得亏晏在舒不是憋得住事的性格。
三两步绕前边,直勾勾看进他眼里:“讲讲清楚啊,你搬回去,就只是因为要换个地方养狗?”
第二拨人上前刷码买单,“滴滴”此起彼伏,孟揭手里的购物车咔地靠在闸机口外,这才徐徐回头,对上一个眼里全是倔劲儿的晏在舒,平静地回她:“你想知道这