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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46节(5 / 6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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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当时民女也是一头雾水,就道那曾穗既然与民女的姑母是认识的,为何却不知道民女家中之事?”

云梦如咬了咬唇,方能够继续说下去,“结果那曾穗听民女说姑母在宫中病故后,父母也染病身亡,显得极为惊愕,当时随口说了一句——‘你姑母不是被选去做安平郡王的司帐、入了郡王府享富贵了么’!”

“说了这话,民女惊讶,那曾穗却也回过了神,当即寻个借口匆匆离开,连墟场也不去了,隔了几日,就叫人传来消息,道民女既然是他故旧的晚辈,这门婚事就不太可靠,莫如认民女做个侄女……收养民女的人家极为失望,问过了水家嫂子些情况,因为水家嫂子当日穿了条新做的裙子,嫌坑边地脏,没下车,不曾听见民女与那曾穗的话,就觉得多半是民女当时态度太过轻浮,才使那曾穗不喜,埋怨了民女一番,一时间也不打算为民女提亲了。

“民女当时听那曾穗失口之言,哪里还会再惦记婚事呢?当时就想着如何去再问他一问,不想隔了几日,水家嫂子很是遗憾的告诉民女,说那曾穗搬走去别处了,原本长辈还想再说一说,但人既然走了,也只能作罢,水家嫂子还安慰了民女几句,可民女原本只是有些怀疑,那曾穗这么一搬,民女又岂能坐得住?”

云梦如冷笑了一声,“民女就从那户人家溜了出来,四处打听,好歹找到了搬到邻镇的曾穗,他却死活不肯开口,只道他当初在邺城军中,曾在宫中轮戍了几个月,因此认识了几个内司的人,其中就有民女的姑母,后来他不在宫中当值了,偶然听人说姑母被选为安平郡王——当时先帝还没登基,如今的安平王虽已年长,却还是郡王——的司帐,按着本朝制度,诸王的司帐,都是年长已经人事的宫女,即使不得宠,但多半也会荣养到老,以民女的家境自然是富贵了!只是他后来在邺城军里犯了错,被判充军西北两年,期满之后,他因邺都父母已故,无心再回,就在西北住了下来,旁的却不知道了——念着姑母的份上,他给了民女一笔银钱,又说旁的他也帮不上忙了,亦暗示民女莫要太过寻根问底,嘿,不寻根问底,民女又何必从收养民女的人家跑出去寻他,置自己的闺誉不顾?!”

“民女用曾穗给的银钱一路省吃简用回了邺都,因想到他既同情又避着民女的态度,民女也不敢直接去旧日的邻舍家,更不想叨扰了当年兄长的知交,踟躇于如何打探兄长并当年之事时,却忽然想到了幼时与兄长嬉戏一道藏物的地方,觑了个无人的时候过去一看……却意外寻到了一封信笺!”

说到此处,云梦如也不避讳室中三人,起身宽衣解带,一直从贴身亵衣之内,才取出一封被油纸所包的信笺来,郑重的递到牧碧微跟前!

一封信笺

牧碧微在叶寒夕充满了期盼、阿善复杂的注视下,飞快的解开油纸,三人看清了其中的信笺后,叶寒夕究竟年少,还没怎么,阿善先咦了一声,却见这封信笺固然被小心翼翼的收藏着,却并不显得老旧,反而簇新得紧。

看出她们的疑惑,云梦如淡淡的道:“这一封信是民女照着那封信笺描摹下来的,自然不会是原件。”

牧碧微皱了下眉,拆了信笺,叶寒夕忙移到她身旁去一起看,不想云梦如却忽然道:“叶容华,你最好莫要看!”

叶寒夕一呆,随即道:“凭什么?”

云梦如并不理她,只对牧碧微正色道:“兹事体大,何况当年雪蓝关之事,所遗害者固然从上到下都不少,但如今有能力复仇的到底也不过这一室之人,民女言尽于此,何况此信也不长,光猷娘娘看完之后,再决定要不要给容华娘娘看的好,不然,仇未报,却先起了罅隙,反而不美。”

听她说得严重,牧碧微与叶寒夕对望了一眼,牧碧微道:“我先看看。”

叶寒夕虽然有些失望,到底还是点了点头,不想却见牧碧微才看了几行,脸色煞时大变!

阿善在旁见她脸色瞬间一白又跟着一红,甚至连呼吸都是一窒,眼中更是满是不敢置信与震怒,竟是自己从来没见过的愤怒——就是当年得知沈太君已经决定送她进宫以换取牧齐和牧碧川出狱,牧碧微也不曾至此!

叶寒夕本来还眼巴巴的望着,见这情况也吓了一跳:“牧姐姐,这里头都说了些什么?”

牧碧微未与她说话,而是盯着云梦如,目光渐渐由愤怒变得冰冷:“这信笺既然是你描摹的,那么你定然是看过了?”

云梦如坦然道:“光猷娘娘是想问这信笺的原件在哪里吧?却是不巧,民女进宫之前,就将原件藏好了,不但藏好了,而且还托了人,若是民女在这宫里有什么不测,那么那封信笺就会传抄天下,使世人皆知!当然娘娘出身尊贵,至少对民女来说是非常的尊贵了,未必查不到民女所托之人!所以民女又在几处常有人去的地点都有埋藏,若是不能够及时转移走被人发现的话——叶容华进宫待选的那几日,想必光猷娘娘还不知道民女这个人,料想也难保一定查得清楚,此事闹出来,民女至多一死,但对于娘娘来说,却是整个家族的事情呢……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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