黑蔷薇「一」春雪(4 / 4)
“你没生病。”他捧起她的脸,不留情面地拆穿。
雪松气味在车内狭小的空间弥漫得无处不在,甜腻齁人。音乐的碟正好播到《有时寂寞》,半醉的萨克斯和着慵懒的语声,一句“热吻不担保高兴”,他闭上眼倾近,将欲作吻,她却正好将他的手臂拂开。扑了个空。交缠的手反拉扯更紧。他又借势探过来扯她的衣服,大片肌肤曝露在路灯的淡光底下,苍白的光晕浮现于肩头,像一只朦胧的小桂冠。
她用另一条手臂挡住他进犯的攻势,“你怎么看出来的?”
“真正生病了会说哪里不舒服,而不是‘生病了’。”
她假怒推他的脸,他却用劲抵回来,俯身在她胸前,一口咬住娇红的突起。整团白玉盈满他的手掌,又从指缝间溢出。青春期生长的胀痛像江南的下雨天形影不离,乳房就在潮湿的空气里悄然长成无法忽视的可观模样。痛意让湿意暂时散去,回过神来,却反似浓烈的酒劲漫入骨髓。
“你不会想在这……”
车震。想必他将车停在这里,就已经是早有预谋,也没问一句她的心意,她也有可能不答应。
察觉她的迟疑,他为她拢起校服,停下来问:“还在为刚才的事情生气?”
“倒也……”
与其说生气,不如说是恐惧。她被自己刚才的念头吓住,回想起来,竟像偷窥了另一个陌生人的脑子。
他脱掉她的球鞋与长裤,吻一半落在内裤裤腰的蕾丝,一半咬在盆骨边缘。很快下半身只剩两只白棉袜,一只还套至脚踝,一只仅挂住半只脚。他忽然问她,腰边的丝带蝴蝶什么用,却没问她愿不愿意。
她不想在这个时候回答,反而赌气说:“你不行。”
他的脾气似好也不好,盈盈笑着,手中的内裤便揉成团塞住她的嘴。
车后座的空间到底太窄,两个人的手脚不知不觉就要打架。他一压上来,整个世界仿佛只剩下他。淡淡的,停留已久的香水后调,香氛里的雪松树林。
扬起头时,车窗只倒映出世界的片隅。光下的浮尘宛似纷然摇落的雪,而她在做一场无关尘世的梦,感到自己就快和后座融为一体,成为一件他的所有物、一件器具,在只容得下彼此的空间里彻底被占有,被他塞满。
他像恶意报复般地使劲操她,按在身下翻来覆去地操。想到年近四十岁的男人也会为证明无聊的男性尊严发疯,她竟为自己的坏把戏很是得意。遵从于本心的欲望堕落下去。
碟里的歌也终于放完,一片寂然的夜里,神志不清的娇吟尤其分明。他较着劲等她认错,最后却望着她噙泪的双眼先投降。
“下次再故意激我,我可不让了,说我‘不行’什么的。”做完以后,他还幽怨地盯着她道。
她却抬脚踢他,不愿多瞥他一眼,“白痴,快给我捡衣服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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