陆行之也不记得,在得知宁芙去世的消息后,他是如何回府的。
那一路的记忆,都很模糊,他也极恍惚,只记得那一路,他从马上坠下来两次,原本已快要愈合的伤口,迸裂开了。
可他已感觉不到疼。
他只想回京,快些回京。
如若不是自己晕厥了过去,他恐怕已察觉不了自己受了伤。
醒来时,屈阳苦口婆心道:“世子,你在北地已受了这么重的伤,千万要保重身体,世子妃若是在,想必也不愿看见世子这般情况。”
屈阳的一声世子妃,却让他心口疼得厉害。
如同有人在挖他的心,要毁了他,逼疯他,要他生不如死。
他说:“我要回去。”
“世子眼下奔波不得。”
“有何奔波不得,不过也就是一死。”他不甚在意地说。
不过就是一死。
他先是惊讶自己居然能这般自暴自弃,随后释怀地笑了笑,似乎宁芙一死,他亦没什么可留恋的。
权力?名望?
似乎也没有那般有意思了,居然会变得没意思了。
原来这一切,都比不上那个嫌他重、觉得他无趣,将他从寝居赶走的阿芙。
待他赶回京中,她已经身裹白布,安静的躺在棺椁之中,像是睡着了。
她初进王府时,身着一身大红色喜服,那般明媚,而在王府的最后一刻,却穿着丧服,毫无生机,红妆变白骨,倒像是王府吃了她。
短短三年,却是宁四姑娘嫁人后的一生。
他娶她的初衷,分明是想护她这一世周全。
他站在一旁,看了许久,未落一滴泪,只是觉得这一切不真实。
来送她最后一程的人很多,不少都是受其恩惠的。
也不知是谁喊了一句:“世子,世子妃不在了,您请节哀。”
那一瞬,不知如何就拨动了他心中的情绪。
他没有比那还难受的时候,看着她的遗体,比听到她死去的消息时,还要让他难以接受数万倍,勉强站在原地,衣袖下的双手已抖得难以控制。
宁夫人哭得撕心裂肺,宣王府的人,也都在落泪,无一不伤感。
“该抬棺了,国公府缺男丁,今日抬棺的,除了宣王府几位公子,国公府大公子,还有世子的幕僚陆大人,世子妃曾帮过陆大人,今日陆大人帮忙正合适。”那备丧事之人道。
他静静地听着,至于提到了谁,已全然不在意,只是恍惚想起,他身边有不少人,都受过她的恩惠,时常提起世子妃是极好的人。
宁夫人却忽然情绪激动起来。
“你既然不喜欢她,为什么就不将她好好送回宁国公府!为什么要把她逼到去死这种地步,你把我的阿芙还给我。”宁夫人泪流满面的捶打着宗铎,已失了理智,“我没了儿子,如今连我的女儿,也被你们宣王府吃了。”
他侧目去看,入眼的妇人,早已没了往日雍容大度的模样,佝偻着身子,痛苦万分,他不由手握成拳,隐忍着情绪。
“夫人,您认错人了,这不是世子,这是二公子。”丫鬟上前阻拦他。
宗铎搀扶着她道:“夫人节哀。”
“三郎,你要是不喜欢阿芙,你该送她回家的,你弃若敝履,却是我们国公府的珍宝,是我的命啊。”宁夫人滑坐在地上,喃喃落泪道,似乎是恨极了,已认不出谁是那宣王府三郎。
待宁芙下葬后,宁夫人又拽着他的手袖,笑得比哭的还难看,道:“三郎,摆脱了阿芙,你心里一定很高兴吧?s
她初进王府时,身着一身大红色喜服,那般明媚,而在王府的最后一刻,却穿着丧服,毫无生机,红妆变白骨,倒像是王府吃了她。
短短三年,却是宁四姑娘嫁人后的一生。
他娶她的初衷,分明是想护她这一世周全。
他站在一旁,看了许久,未落一滴泪,只是觉得这一切不真实。
来送她最后一程的人很多,不少都是受其恩惠的。
也不知是谁喊了一句:“世子,世子妃不在了,您请节哀。”
那一瞬,不知如何就拨动了他心中的情绪。
他没有比那还难受的时候,看着她的遗体,比听到她死去的消息时,还要让他难以接受数万倍,勉强站在原地,衣袖下的双手已抖得难以控制。
宁夫人哭得撕心裂肺,宣王府的人,也都在落泪,无一不伤感。
“该抬棺