&esp;&esp;浪迹天涯的房车生活开始之后,孟若离最喜欢的活动就是在设施齐全的营地洗衣服。成片的洗衣机和烘干机各占一笔墙,方中嵌圆,像两板相互对峙的银色药片。等待的过程也带着一种漫无目的静止感,时间合法化地浪费起来总是格外的香。
&esp;&esp;除了今天……
&esp;&esp;“诶?你连手机都没有吗?”
&esp;&esp;眼前这个穿得相当户外,戴着墨镜的男人颇为惊讶地说到,“那你就一个人在这洗衣服,男朋友不会担心吗?”
&esp;&esp;这个陌生人……他是做hr的吗,怎么有这么多问题要问她……
&esp;&esp;孟若离第叁次放下涂色本,尴尬地往旁边挪了挪,给这个越坐越近的男人腾位置。
&esp;&esp;“我……男朋友就在附近……”她小声回答到,握着红色彩铅的手突然被撞了一下,害她涂出了线框。
&esp;&esp;“一个人等衣服烘干很无聊吧。”那人凑过来搂住了她的肩膀,“反正有这么多时间,不如陪哥哥回房车,一起涂这个玩意儿呗。”
&esp;&esp;“诶?不、不用啦……请、请放开……”孟若离慌张地想逃,却被长凳尽头的扶手堵住了去路。
&esp;&esp;“别害羞嘛~这里空调那么冷,你又穿个吊带裙……肩膀都冰了,我帮你暖乎暖乎……”
&esp;&esp;呜呜!他摸得她浑身起鸡皮疙瘩!
&esp;&esp;孟若离满脸拒绝地扭起来,结果不仅没用,还让墨镜男搂得更紧了。那人还想继续骚扰她,刚张口就被一个冒着热气的肉卷塞满嘴巴。才出炉的面皮差点把他烫出水泡,整个口腔顿时又粘又油又香又痛。墨镜男赶紧呸呸地吐出肉卷,像狗一样伸出舌头哈气降温。他恶狠狠地瞪向始作俑者,映入眼帘的是来者精壮结实的腹部,以及上面那一大片极具攻击性的荆棘纹身。
&esp;&esp;无良的骚扰犯咽了咽口水,堵在喉咙里的咒骂顿时烟消云散。
&esp;&esp;“怎么?一个卷不够吃,还等着我塞第二个呢?”本色出演恶霸的梅魉一脚靴子踢到长凳上,紧攥着手里的食物刑具,表情狰狞得像头发怒的豹子。
&esp;&esp;快跑!道上的野花可不兴采……
&esp;&esp;梅魉拖着孟若离回房车的时候,芜羡刚换完床单,正准备清理地板。疯狗的脸臭得要命,抱着不敢说话的孟若离,撞开芜羡就直往卧室里钻。
&esp;&esp;眼见梅魉像剥笋子一样脱了孟若离的衣服,分开她的腿就要开干,芜羡忍无可忍地冲过来把噙着泪水的孟若离扯进怀里,打断了这场即将发生的暴力交合。
&esp;&esp;“把洗好的垫子拿回来再做。”芜羡抱紧她,冷冷地对梅魉说到。
&esp;&esp;孟若离屏住呼吸蜷缩进芜羡的怀抱里,害怕得眼泪簌簌直掉。
&esp;&esp;“行吧。那餐桌上去。”懒得跟他废话的梅魉说着要来抢人。见芜羡没有让步的意思,眼里愤怒的火焰更甚。
&esp;&esp;“想打架是吧?”梅魉阴沉地放起狠话,“老实说,我忍你很久了。只不过看你是残疾人,懒得跟你动手。”
&esp;&esp;芜羡护着她的右手不自觉地抽动了一下,幽深的眼睛相当不爽地眯了起来。
&esp;&esp;“狂犬病犯了就出去啃树皮,别在我面前瞎叫唤,当心被赏一针安乐。”芜羡的语气寒冷刺骨,令卷起来的孟小西瓜虫不安地直哆嗦。
&esp;&esp;几秒可怕的寂静后,梅魉干巴巴地下了命令。
&esp;&esp;“孟若离,过来。”
&esp;&esp;芜羡没说话,只是环紧了手臂,显然不打算放人。
&esp;&esp;既然她选不出来,那就关起来,让她没得选。
&esp;&esp;呜呜……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……
&esp;&esp;孟若离可怜兮兮地掉着小珍珠,陷入了人生重大的危机时刻。
&esp;&esp;为什么非要她做选择……明明结果都一样——不选会杀个你死我活,选了照样会杀个你死我活……
&esp;&esp;“……呜呜呜……我、我去拿垫子好不好……”精神崩溃的孟若离大哭着说到,“……求求你们了……不要吵架……我会做乖孩子……”
&esp;&esp;她哭得甚是难过,宛如过去的伤口被无情地撕开,那道深深裂开的沟壑只能靠她用眼泪来填。
&esp;&esp;哎,一如既往地懂事到叫人心疼。
&esp;&esp;芜羡无声地叹了口气,到底还是松了手。孟若