骨之魔白福还在,那在乱葬岗上的许家一家,自然灵魂有处安放。可如今,就连白福都不见踪影,禾苗孤立无援,孤苦无依。
&esp;&esp;她对着许家尸体痛哭,哭到天渐变色,又快落日了。
&esp;&esp;然,就在此时,小葫芦悄然落地,慢慢变大。
&esp;&esp;禾苗呼出一口浊气,苦笑对着小葫芦:“我若不跟你去,你能不能自己回去,给观音带个话。”
&esp;&esp;小葫芦不出声,只向禾苗靠了靠。
&esp;&esp;“……好。”禾苗看她执意,便坐上小葫芦,飞去了紫竹林。
&esp;&esp;观音面前,禾苗强撑泪水,听观音道:“如今,你可尝到痛苦的滋味了?”
&esp;&esp;禾苗一怔,思想片刻,却含泪一笑:“果然是你……”
&esp;&esp;观音不语,禾苗又道:“若惩罚我水漫金山,你冲我来!残害无缚鸡之力的许家人算什么神?!还有,要想对付我,你大可自己来!何必借金毛鼠之手!”
&esp;&esp;观音闭目打坐,根本不理禾苗控诉:“水漫金山,你该遭此劫。”
&esp;&esp;“要不是你让我替白素贞报恩!我能水漫金山?!”
&esp;&esp;“要不是我让你替白素贞报恩,你如何结缘许仙与文曲星……”
&esp;&esp;“……”
&esp;&esp;观音语毕,缓缓睁眼:“你既已酿成大错,自然遭此一报……但如今,许仙一家,并不是没有回旋的余地。”
&esp;&esp;禾苗闻言,却打心眼儿里不愿接受!可作为人,怎么能不受些天大的委屈!只好双眸死盯观音,双腿却跪在当前:“还请观音大士,指点迷津……”
&esp;&esp;一个头磕在地上,禾苗的手,却紧握成拳。
&esp;&esp;观音瞧着她的手,无奈笑道:“你且把事情告诉‘保和堂’的白文山,自有解救之法。”
&esp;&esp;禾苗闻言,站起就走。
&esp;&esp;道谢的话,她说不出口。
&esp;&esp;禾苗驾着小葫芦一路来在“保和堂”,却见官府的封条贴在门上。
&esp;&esp;禾苗苦笑,她竟不知道,官府办事何事这么快了?
&esp;&esp;穿过门板,禾苗看着一片狼藉的药铺,哪儿还有当初的盛况。
&esp;&esp;“谁!”后院传来一声叫喊,这声音,禾苗再熟悉不过了。
&esp;&esp;“三宝,是我。”禾苗接话,再听后院一阵沉寂,随后又急匆匆的响起脚步声,落了灰的门帘被挑起,禾苗眼前出现三张旧日容颜。
&esp;&esp;秦三宝,冯千秋,白文山。
&esp;&esp;他们,没走。
&esp;&esp;人一伤心,就怕相遇故友,那一肚子的委屈,便一发不可收拾。
&esp;&esp;这可能就是有了依靠的一时软弱吧。
&esp;&esp;终于,禾苗再一次的崩溃当场,哭的撕心裂肺。
&esp;&esp;交代了事情经过,禾苗无助的抓着白文山的手臂,半晌说不出话来……
&esp;&esp;然,没等禾苗开口,白文山竟眼眸一怔:“我可以……帮你。”
&esp;&esp;禾苗抬头,递过去一个询问的眼神。
&esp;&esp;白文山道:“许家对我恩重如山,如同再造!我虽不算聪慧,自知读不好书,但我知道知恩图报,许家……我想我可以医治。”
&esp;&esp;话音一落,秦三宝愣了!半晌接一句:“我都行了那么多年医了!我都治不了!你才来了一年!咋可能起死回生?!”
&esp;&esp;禾苗急着救人!当即对着秦三宝的脑袋一顿猛拍:“他是半仙儿!半仙儿!你这块儿破石头瞎吗!这都看不出来?!”
&esp;&esp;禾苗骂完,却听冯千秋在旁边儿接一句:“东……东家,我才是石头,他是块儿玉……”
&esp;&esp;禾苗死的心都有了!糟践!糟践秦三宝呢知道吗?这都是一屋子什么玩意儿啊!
&esp;&esp;但是,这屋里傻乎乎的不只秦三宝与冯千秋,还有那眨巴眼看禾苗的白文山:“我是半仙儿……这什么意思啊?”
&esp;&esp;禾苗顿住了,差点儿吐出二两鲜血,喷死这仨有病的货!
&esp;&esp;然,就在白文山说完这句话,他竟周身泛起白光,捂住心口向后退去!
&esp;&esp;等白光散尽,白文山回过心神,顶着一头冷汗,呆呆抬起双眸,道:“我好像……知