&esp;&esp;这些个人是什么心思,她心里都跟明镜似的,不过是瞧着她受赫连锐绝看重,拓跋家族又出了那档子的事。
&esp;&esp;只要这战乱一平,这大位落到她手中,可就是万无一失的事了,这个时候,正是他们巴结的好时候。
&esp;&esp;至于那个满口谎话的巫医,上了刑,终是熬不住,松了口,承认是拓跋雨菲的人,受过拓跋雨菲的恩惠。
&esp;&esp;知晓拓跋雨菲生前恨毒了沐千寻,才想着趁沐千寻不知晓,神不知鬼不觉的将这个孩子除掉。
&esp;&esp;再后来,这个巫医就咬舌自尽了,沐千寻倒是觉着,这巫医不像是说的真话。
&esp;&esp;拓跋雨菲收揽的人,大多不是真心跟着她,哪里会为一个死人涉险。
&esp;&esp;且这巫医有咬舌的狠劲,又怎么会轻易招供,不过是为了掩人耳目罢了,可这死人,是不会说话的,事实究竟如何,也只能靠猜度了。
&esp;&esp;人是赫连锐绝派来的,可赫连锐绝没有什么必要买通一个巫医隐瞒她有孕之事吧,毕竟,让他们找怪神医,不正是赫连锐绝的意思吗。
&esp;&esp;可这人心难测,谁又说得清呢,亦或者,是赫连妙晨姐妹的手笔。
&esp;&esp;她们打小在这王宫长大,要想找到一个人的软肋,收买一个巫医,倒不是难事。
&esp;&esp;反正拓跋雨菲已经死了,就算出了什么乱子,也是死无对证,拓跋雨菲连一具全尸都没留下,还怕身上多一桩罪名吗?
&esp;&esp;一晃,又是半月,仗依旧打的如火如荼,败绩不断,百姓的低落情绪一日胜过一日,不知是错觉还是怎的,沐千寻总觉着,这段时日樊宁城都没有以往那么热闹了。
&esp;&esp;沐千寻害喜害的厉害,对着什么都没有胃口,成天除了睡,还是睡,就跟粘在了床榻上一般。
&esp;&esp;这下该冷皓教训沐千寻了,刚回来,沐千寻还一遍遍的告诫她,要多走走,不能老睡着,哪成想,轮到她自己身上,可比她能睡多了。
&esp;&esp;越是乱,就越是乱,天大的事,也不过一夕之间。
&esp;&esp;消息传到樊宁城之时,赫连锐绝就第一时间让人压制下了此事,可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,这么大的事,又怎是瞒得住的。
&esp;&esp;宫中知晓的度就更是快了,慕宥宸听闻此事之后,纠结万分,告诉沐千寻,怕她接受不了,不告诉她又不是个事。
&esp;&esp;端着一碗白粥进来,却是放在了沐千寻触及不到的地方,这些事,本该浅宁她们来做的。
&esp;&esp;再看看慕宥宸一脸的凝重,沐千寻心中顿觉不好,甚少有事情能让慕宥宸变脸。
&esp;&esp;是夏国出了事,还是慕云帆的病更重了,亦或者是其他的什么,将所有可能的事情都在脑中过了一遍,才迟疑的开口:
&esp;&esp;“出事了?”
&esp;&esp;“嗯……出事了,寻儿你答应我,不可太过激动,你还怀着孩子。”
&esp;&esp;慕宥宸交错着双手,放在唇前,眼神难得的凌乱。
&esp;&esp;他越是这样说,沐千寻就越是心中没底,强撑着心底的不安,温顺的点点头。
&esp;&esp;慕宥宸重重的叹息,坐到沐千寻身旁,搂着她,声音一如既往的平静:
&esp;&esp;“南宫沫身死,南宫部落倒戈,南宫踏雪成了南宫部落新一任的领,赫连卓凡现身南宫部落。”
&esp;&esp;只有他自己知晓,他的平静亦是装出来的,他其实不如表面看起来的那般对任何事都漠不关心,铁石心肠。
&esp;&esp;沐千寻只觉着有什么东西猛的一坠,心绪失衡,压的她瞬间窒息了一般,脑子嗡的一下,一片空白,下意识的抓紧了慕宥宸的衣袖。
&esp;&esp;玉手胡乱的揪着胸口,面色一阵阵白,满眼都是与南宫沫相处的那段时日的场景。
&esp;&esp;她给草儿上药,哭成个泪人,在他们面前失控,给他们讲述她和南山先生的故事。
&esp;&esp;在他们临走之前,给他们包饺子,呛声赫连玖漾,为草儿出气。
&esp;&esp;她还记得,那日是冬至,那是他们见南宫沫的最后一面,她说她要保护好草儿的,她却先走了,走得这么突然。
&esp;&esp;沐千寻靠在慕宥宸怀里,仿佛被抽去了浑身的力气,她设想了那么多,唯独这件事是未曾料到的。
&esp;&esp;突然,眸子一动,绷直了身子,慕宥宸都能清楚的看到她眼睛里的狂意