&esp;&esp;身体深处,一股熟悉的燥热感不受控制地升腾而起,坚硬地抵着柔软的布料。
&esp;&esp;他再次闭上眼,试图驱散那些画面。
&esp;&esp;脑海中闪过的,却是她蜷缩在沙发一角看书的安静侧影;她捧着焦糊的饭菜,镜片后那点小心翼翼的微光;她靠在他怀里,看着恐怖片时吓得浑身发抖,像只受惊的雏鸟般死死抓住他的衣襟;她笨拙又执拗地起伏,汗水浸湿额发,迷离的眼神和破碎的呻吟……
&esp;&esp;那些被他嗤之以鼻、关于“爱”与“意义”的愚蠢问题,此刻像鬼魅般缠绕着他。
&esp;&esp;没有爱,活下去的意义是什么?
&esp;&esp;永远在黑暗里,是不是就不会害怕阳光?
&esp;&esp;被爱……到底是什么感觉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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&esp;&esp;“滚开!”他低吼出声,一拳狠狠砸在枕头上,像是要驱赶脑中那个无处不在的苍白身影。
&esp;&esp;然而,无济于事。
&esp;&esp;那个苍白的、戴着黑框眼镜的侧影,像一个无法磨灭的烙印,清晰地印在了他灵魂的底片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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&esp;&esp;一夜无眠。
&esp;&esp;天光透过厚重的窗帘缝隙,在地板上投下惨白的光带。
&esp;&esp;段颜湛顶着浓重的黑眼圈坐起身,眼底布满血丝。
&esp;&esp;他拿起手机,拨通了父亲秘书的私人号码。
&esp;&esp;“是我。”他的声音嘶哑得厉害,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,“帮我查一个人。陆淇桐。女,刚从淮高毕业。我要知道她现在在哪。”
&esp;&esp;等待的时间被无限拉长,每一分每一秒都是煎熬。
&esp;&esp;几小时后,秘书的电话回了过来,语气带着一丝为难和谨慎:
&esp;&esp;“少爷,查到了。陆淇桐同学已经出国,目的地暂时不明。关于她的具体行踪和入境信息,似乎受到了……某种外力的保护性屏蔽。我们初步判断,阻力可能来自她的母亲。她的母亲是……政府高层要员,陆成玉女士。她的个人信息被列为重点保护对象,常规渠道很难立刻获取详细信息。需要更深的介入和……时间。”
&esp;&esp;“查!”段颜湛粗暴地打断,“不管用什么方法!给我查清楚!”
&esp;&esp;他挂断电话,手机被攥得死紧。
&esp;&esp;胸腔里那股空茫感非但没有消失,反而因为寻找的受阻而变得更加焦灼,更加……恐慌?
&esp;&esp;他不敢深究那恐慌的源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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&esp;&esp;失眠像瘟疫般蔓延。
&esp;&esp;接下来的几天,他几乎无法合眼。
&esp;&esp;一闭上眼,就是那间囚笼,就是她。
&esp;&esp;她的气息,她的体温,她手指的冰凉,她口腔的湿热……所有感官记忆都变得异常清晰,反复凌迟着他紧绷的神经。
&esp;&esp;白天强撑的冷漠外壳下,是摇摇欲坠的理智和无法填补的空洞。他变得暴躁易怒,对任何声响都极度敏感,像一头被困在笼中的困兽。
&esp;&esp;父母终于察觉到了他极度的异常。
&esp;&esp;晚餐时,母亲看着他苍白憔悴的脸色和眼底骇人的红血丝,放下刀叉,语气带着小心翼翼的试探:“颜湛,你最近……很不对劲。是不是……因为那个叫陆淇桐的女孩?”
&esp;&esp;段颜湛握着叉子的手猛地一紧,指关节泛白。
&esp;&esp;母亲看着他骤变的脸色,更加笃定了自己的猜测,脸上竟露出一丝了然,带着宽慰的笑意:“年轻人,喜欢一个人很正常。妈妈看得出来,你让人查她……是放不下吧?追女孩子要有耐心,要讲究方法,你这样把自己熬坏了可不行……”
&esp;&esp;“喜欢?!”段颜湛像是被这两个字狠狠刺中,猛地抬起头,那双漂亮的蓝眼睛燃起暴怒的火焰,里面翻涌着疯狂的恨意,“我怎么可能喜欢她?!我恨她!我恨不得杀了她!她是疯子!是我这辈子最恨的人!”
&esp;&esp;他几乎是咆哮着吼出这句话,声音在餐厅里炸开,带着撕裂般的绝望和痛苦。
&esp;&esp;母亲被他突如其来的爆发和话语里浓烈的恨意彻底吓住了,脸上的笑容僵住,血色褪尽,只剩下惊愕和难以置信。
&esp;&esp;段颜湛吼完,胸腔剧烈起伏,